燕栩之看到她的这个动作时眸光深了些，莫明觉得有些熟悉。

师永龄算了一遍后道：“出殡的时辰最好是午时，出王府后往南，再折到西面，走最北面的城门出城。”

“出城之后，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墓地，如此一来，就能避开所有的灾劫。”

燕栩之问：“为什么要这样走？”

师永龄摊手：“不知道啊，卦象上这么显示的。”

燕栩之：“……”

他看向她，她也在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师永龄轻咳一声道：“我虽然是你们口里的神棍，但是我绝对是这世上最靠谱的神棍。”

燕栩之点头道：“我知道，明出天殡就按你说的时间和路线来走。”

“这一路上，我会做出相应的安排，以保证万无一失。”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棺材上，轻声道：“我不能让父兄的尸骨不安，更不能让他们的尸骨被人折辱。”

师永龄这几日见过他在王府布防的能力，这事由他来安排她很放心。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还需要跟老太君以及燕王妃说一声。

师永龄想起她刚才听到的话，没忍住问道：“你对赵府的小姐是什么感觉？”

燕栩之不是太愿意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便没说话。

师永龄看到他这副样子倒又生出了几分好奇：“你喜欢她吗？”

燕栩之听到“喜欢”这个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和她的婚事是父王和母妃定下的。”

“我之前总共就见过她两次，都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哪来的喜欢？”

对于这桩婚事，他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因为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两年前在小镇上的那件事情，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秘密。

他既觉得那件事情是个耻辱，又觉得那个女子胆大包天。

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让他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又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师永龄有些好奇地问他：“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那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燕栩之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她轻咳一声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若是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燕栩之冷声道：“父兄尸骨未寒，我只想查清他们战死的真相，无心情爱。”

师永龄立即也严肃地道：“你说得对，查清真相，拒绝情爱！”

燕栩之：“……”

师永龄又凑到他面前道：“不过我觉得父王若是还在的话，肯定也盼着你能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的日子。”

燕栩之瞪她，她眨了眨眼：“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把父王招上来，让他跟你说。”

燕栩之：“……不必了。”

不是他不想见燕王，而是他之前问过师永龄，招魂伤身也伤亡魂。

一次尚好，次数多了，他怕她真的活不到十八岁。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燕王府便来了不速之客。

赵府的当家人赵雨村带着赵府的一众家丁拦在出殡的棺材前。

燕栩之过来朝赵雨村拱了拱手道：“赵大人今日是来送我父兄一程的，我铭感于心。”

“来人，给赵大人点香。”

赵雨村摆了摆手道：“我已经给燕王上过香了。”

燕栩之看着他问：“既然已经上过香，还请赵大人让一让，不要误了我父兄出殡的时辰。”

赵雨村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可惜。

燕栩之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十分出众，若燕王没死，赵雨村对有这么一个女婿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