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闻声赶来,他们知道大黄的地位,没贸然动手。
就是不知谁说了句:“大黄跟夫人回来的时候很乖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惊恐看向那个阿箬,果然,她也听到了。
从她抄凳子的动作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且要置大黄于死地。
“大黄跑!”
我很想帮它,但我是魂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虞清是新夫人,下人们不敢做什么,只能去找宋樾。
可惜宋樾过来时,大黄已经咽气,它眼睛盯着我,不瞑目。
“这狗吵个不停,丫头早些年陪家兄上过战场,下手没个轻重。”
虞清同宋樾解释,随即转头,做做样子般呵斥阿箬:“去跪着。”
宋樾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紧,终归没说什么,只吩咐底下人好生安葬。
他因为某个必须娶虞清的理由,甚至能放弃我,大黄的死,可能也无关痛痒。
将虞清送回房内,宋樾欲走,她拉住他外袍挽留:“夫君,清清害怕。”
“你这丫鬟这般剽悍,怕甚。”宋樾谑笑,虞清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滑下虞清拽着他的手:“你知我们为何成亲,以后四下无人时还是唤我将军。”
7
宋樾沉默着,来到偏院。
在门口坐了会儿,他到底是没进去,只低低道了声:“对不起。”
不知是因傍晚的羞辱,还是为大黄的死。
跟在宋樾身后,我对他拳打脚踢,可是不能伤他分毫。
他来到书房,书房地上堆了好些酒坛子,想来他也是正喝着,被叫过去的。
坐回酒坛子中间,宋樾醉生梦死。
半醒半醉时,他指尖沾酒,在桌案上作画,寥寥几笔,能看出来是我的模样。
曾今我问过他,若是不打仗要做什么。
他说当个画师,摆摊养我。
我真就憧憬过,解甲归田的模样。
八月风热,酒渍很快被卷干,他一边画,我一边消失。
宋樾慌乱描绘,苦苦哀求:“芊芜,等等我好不好。”
不知是求风不要吹太急,还是求我不要太快死心。
可以确定的是,他都不会如愿,这个温度,过两日我都该臭了。
宋樾闹了个通宵,我也是首次见他这般失态。
他一会儿回忆我们过往,一会儿抱着酒坛子喊大黄,叫嚣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暂时不能拿那主仆如何。
甚好,甚好。他对我有情,我的绝笔信就不算白写。
清晨,管家敲响书房门,说是他的副将来了,宋樾才迷糊的站起身。
他和副将出了将军府,我欲跟着,但似是有个无形的屏障,我出不去。
我又回到偏院床前,已经有苍蝇在原主脸上乱飞了。
百无聊赖,我坐到小院中,环顾四周。
不得不说,宋樾是考虑过的。
院子里瓜果鲜花正当季,即使没人照料,我也能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福伯,你帮我开门嘛。”
院外嘈杂,我起身飘出去,只见翠竹在和家丁周旋,她想给我送吃的。
“姑娘别为难小的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那天在人前,宋樾将我的尊严踩在谷底,现在大家也不敢对我示好。
见不到我,翠竹气呼呼的回到下人房。
此刻主院那几个丫鬟在聊昨晚的事,翠竹惊的手里食盒滑落。
她难以置信:“大黄被新夫人打死了!”
其他人点头,翠竹急哭,几位开始七嘴八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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