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又一次出乎了李大人的意料,满脸都是惊慌失措,“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侯嗤笑,“等真相大白那日,若本侯冤枉了你,自会给你个交代。”
“若是朝廷戏耍了我们陈家,那可就是与我幽州为难了!”
“带下去!”
李大人面如死灰,丫鬟却差点喜极而泣,至少她的命暂时保住了。
送亲的护卫虽多,但在幽州碰上陈家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除了柳文茵,大堂里剩下的都是陈家人。
云珠高兴得掉了泪珠子,世子的婚事黄了,她还是有望成为世子妃的!
云珠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快步走到云夫人旁边,晃了晃云夫人的胳膊,又看了眼陈景亭,意思很明显。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总不能娶妻了吧!
陈景亭从来不会给云夫人好脸色,生怕在外人面前丢脸,云夫人拍了拍云珠的手,低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婚事已经黄了,不要做多余的动作,省得节外生枝。”
“姨母,还有个人没解决。”
“沉住气。”
云珠看了眼柳文茵,这是世子爷带回来的人,她真是从京城来的赐婚新娘吗?
如果是,世子爷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一劳永逸?
不只是云珠,陈侯和云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之前陈景亭还想在驿站动手,只是因为陈侯的阻拦,事情才不了了之。
现在想想,柳文茵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陈景亭带走的。
今日的事,陈侯很满意。
用这个引子,他可以向朝廷提点要求。
而云夫人却觉得紧张,就连侯爷都不知道陈景亭的安排,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假以时日他的羽翼丰满,会不会彻底脱离掌控?
摸了摸肚子,要是她能给侯爷生个儿子,现在哪还有这些烦恼?
婚礼不成,宾客也就散去了。
云夫人问陈景亭,“这位姑娘,你看要怎么安排?”
“还想怎么安排?反正都是京城来的,全部关大牢去。”陈侯这般说。
听到这话,云珠都快高兴疯了。
这人生得如此妖娆,她只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有很多男人在偷偷看她。
陈景亭也是男人,云珠真怕时间久了他会动心。
还是关去牢房最好。
到时候再请姨母出手,这人活不了几天。
云珠满心雀跃,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勾出个愉悦的弧度。
柳文茵却在想,进牢房会不会被用刑?会不会有人趁机为难她?
如果不会,她宁愿进牢房,都不想待在陈景亭这个疯子身边。
陈景亭睨着对面三人,眼里带着嘲讽,“我的世子妃,自然是和我住在一起。”
云珠脸上的笑容僵住,着急道:“你们没有拜堂成婚,她算哪门子的世子妃?”
“从皇上赐婚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是世子妃了,至于拜堂,不过是虚礼而已,有没有都一样。”
“可是……”
云珠还想说什么,却被云夫人拉住了手腕。
“景亭,这事还是听你父亲的吧,毕竟是京城来的人,若她是探子,对我们陈家很不利。”
这话是当着柳文茵的面说的,没有遮掩的意思,看陈家人的神色,也没把她当回事的意思。
陈景亭看着柳文茵,“不管她是不是探子,现在她是我的世子妃,夫妻荣辱与共,世子妃要是进了牢房,岂不是显得本世子无能?”
“你说是不是,世子妃?”
最后三个字陈景亭喊得很自然,但柳文茵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她不知道陈景亭为何要把她留在身边,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陈家的情况她一无所知,现在最好还是别开口。
反正她说的话也没分量,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云珠的高兴没维持多久,就被陈景亭的夫妻二字打破了。
难道他喜欢上京城来的赐婚新娘了?
不然为何要护着她?
云珠心里委屈,自己在他身边这么久,对他的心意所有人都知道,为何他就是看不见?
这个柳文茵和他才认识多久啊,他就准她站在身边,难道就因为她长了副好皮囊?
因为赐婚的事,云珠之前还哭了很久。
后来她想清楚了,陈景亭不近女色,哪怕曾经有人把最美舞姬送上他的床,他也无动于衷。
这样的他,不可能看上朝廷赐的世子妃,哪怕传言里对方是倾国倾城的貌美女子。
按照陈景亭的脾气,他肯定会把人折磨得很惨。
抱着这样的心思,云珠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可现在,事情的走向怎么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云珠的眼神太过幽怨,柳文茵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淡然地与她对视,将她眼里的嫉妒尽收眼底。
又快速地看了眼陈景亭,柳文茵有了大致的猜测。
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她必须得留在陈景亭身边,哪怕他想利用她,至少她能想方设法保住性命。
如果去了牢房,有人想对她下手,她完全没办法自救。
想通以后柳文茵决定暂且站陈景亭这边,既然逃脱不掉,那就把伤害降到最低。
和陈家人没道理可讲,她若不会趋利避害,怕是等不到二哥来救她的那天。
陈侯偏袒云夫人,道:“你娘说的有道理,这人极有可能是皇帝的探子,必须下狱。”
娘这个字眼,让陈景亭笑出声。
“想当我娘?不如先去地下问问我娘同不同意。”
“要是寻不着路,本世子可以送你一程。”
“混账!”陈侯胸口起伏,“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陈景亭挑眉,“我怎不知,侯爷对我的期待这么高?”
陈侯的呼吸更急促了,“跟你母亲认错,不然,不然本侯废了你世子之位!”
“那就拭目以待。”
云夫人连忙上前打圆场,“侯爷,您别跟景亭置气,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陈侯成功被安抚到了,心疼地握了握云夫人的手,“这几年,委屈你了。”
柳文茵看着这一幕,心说难怪陈景亭这么疯,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看样子,他很在乎他的亲娘。
把捕捉到的重要信息牢牢记在心里,必要的时候,这些都是她的保命符。
视线里,陈景亭的侧脸紧绷了起来。
手腕又一次被他握住。
“这是我的人,你们无权处置,以后她就住东院,谁动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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