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走到正房两旁的角落里看了看,也没见人,她纳闷道:“是不是看错了?”
长了六条腿么?跑得这么快。
谢语棠柳眉蹙起,她没有看错,方才投到窗纸上的就是一个人脸,眼睛鼻子嘴巴,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绝不会是灯影晃动造成的错觉。
她走近窗台,仔细审视。
一根拇指长短、头发丝儿粗细的丝线藏在窗台之下,想来是那人逃跑是不小心勾到的。
谢语棠从怀中掏出素白色的手帕,将丝线放进帕子里,回了房间。
屋子亮如白昼,丝线在手帕的衬托下,逐渐显现出颜色来。
“石榴红?”月荷惊讶。
纯正的石榴红,十分艳丽,这种颜色太过于夺目,只适合年轻姑娘,但府中丫鬟都是统一服饰,也没有哪个等级的丫鬟服饰是这种颜色的。
二小姐现在也在宫中,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再说了,谁来偷听还穿着一身艳丽的服饰?
“不是衣服,是香囊。”谢语棠十分肯定,今天这颜色在她面前晃了许久,之前她还觉得这个颜色有些刺眼,没想到晚上就给她送了证据。
月荷一点就通:“是婉清!”
婉清是大丫鬟,穿的是和月荷一样的绿色小团花襦裙,可她偏偏在腰间别了一个石榴红的香囊,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而且那香囊许是夫人赏的,布料华美,微微漾着光泽,刺绣精美,一看就不是下人能用的,月荷自然是没有错过。
“大小姐才回来,她们竟如此等不及!”月荷一想到日后每天都被这样监视,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如您将夫人的所作所为告诉老夫人吧?老夫人知道了,定会为您做主的!”
“不成,祖母身体不好,这点小事用不着让她烦心。”谢语棠合上手帕,将丝线包裹起来,“找个安全的地方收着。”
外祖母一向不喜欢赵氏,也担心赵氏苛待了她,一直对雅苑的事格外上心,这回却连她院子里的人被换光了都不知道,可见之前的病情严重到刘嬷嬷都不敢将此事向她禀告。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再让外祖母动气。
“那怎么办?您总不能束手就擒吧?”月荷将手帕往礼盒里塞,得知被婉清监视后她更加不放心。
赵氏心肠歹毒,将小姐配给个都能给小姐当爹的好色之徒这种黑心肝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她们如今落在了赵氏的包围圈里,以后真有点事还不是求救无门?
“这些人来伺候我已是定局,我若是没有理由就要换人,到时候赵氏说我对她有意见,容不得继母,父亲会如何想我?”谢语棠不在乎谢宏会怎么看她,但她担心外祖母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且她再把这事大加渲染传了出去,与我名声也有碍。”
她也不在乎名声,可也不想被人泼了脏水。
“且看着吧,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谢语棠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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