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躺在病床上,脑袋裹成了个猪头。
躺在床上直哼哼。
他的鼻梁粉碎性骨折,颧骨骨折,牙掉了四颗。
右小腿装着支具和石膏,裹得跟象腿似的。
很遗憾,右脚踝只是骨折而已。缺少了“粉碎性”这三个字,让凌玖玖十分遗憾。
住了一周的院,做了两次手术,就回家养着了。
因事发地没有监控,又处于老城区三不管地事,现场报案人也并没有看到作案者,连当事人陈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谁打了。所以这案子基本没法破。
但警察还是很负责任的上门问了话。
陈望一边哼哼一边鬼哭狼嚎的回答:
“是震安帮的人打的!指定就是他们!震安帮跟我有过节,上回我家店开业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一拨人,说我挡他们财路,他们要让我无路可走!所以他们废我一条腿,我现在可不就无路可走了吗!警察同志,你们去查震安帮一个叫袁飞的,肯定是他,不是他也是他派人干的,妈拉个巴子的!老子养好了一定要干死他们!”
他的脸缠得只剩个眼睛和嘴巴,说话也不利索,吐字也吐不清楚,十分可笑。
警察对他进行了安抚,但也进行了批评教育——主要是针对他最后那句“老子养好了一定要干死他们!”
但再多的也没有了。
原来陈望当初为了开这家店,用黑手段把原店主挤跑了,店主不服气,找了一个叫袁飞的人来调停,袁飞本来是这条街的街霸,陈望仗着医院有人,寸步不让,就这样跟震安帮的结了梁子。
凌玖玖听小慧说起这些时嘴角几不可察的扯出一丝笑。
陈望出院一周后,凌玖玖拎着一兜水果,其中夹带着两盒华子,去探望他。
她乐呵呵的进了陈望的卧室,把水果放桌子上,华子塞给陈望。
“陈师傅,我来找小慧玩,顺便看看你。那帮人可真坏,下手真狠!你好了可不能放过他们!”她看着陈望的猪头,义愤的说。
陈望少不得又问候了一遍那个叫袁飞的人的八辈祖宗。
“小玖,谢谢嗷!还给我带礼物。”
“客气啥!咱都老熟人了。”凌玖玖乖巧的笑着。
桌子上放了一堆药,有消炎的,补钙的,促进愈合的,得有七八种,当然,还有降压的。
凌玖玖拿起几瓶看了看:
“每天要吃这么多药,真遭罪啊!”
“嗯,可不是嘛。”
“降压药可别忘了!药吃完了啊。”凌玖玖说着,拿起降压药瓶,晃了晃。
居然是空的。
“还有新的,熟人给整的药,不用花钱。不过医生让我降压药停两周。”
“啊?陈师傅真厉害,药厂有人呐?”凌玖玖假装好奇的问。
“对,亲戚做医药流通的,我吃降压药不花钱。”
凌玖玖嘴上聊着,心里却咯噔一下,停药两周……
凌玖玖有两个方案,一种是直接把药连瓶换了。
她今天来的时候兜里就装着一瓶降压药,其中有十几粒是她特制的。
还有一个方案,就是在陈望的药瓶里放几粒特制的。
现在她决定采用第二方案,因为每一批次的药瓶上打的码不一样,出厂日期期限什么的都不一样,万一陈望是个细心的,连瓶换容易露破绽。
可是他现在药瓶是空的,还要停药两周,这就意味着,今天没有下手的机会。
好吧。
凌玖玖心里叹口气,算畜生命大,也不执着于今天,没机会就再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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