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志正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那首诗是?”
“起名《侠客行》。”
因下月的《载道》还未发行,众人并不知晓《侠客行》的内容,更不知道《侠客行》已升为战诗了,只是心中留下了一个念头,苏小小一篇《侠客行》的誊抄本就值了十万两。
如今这镇国诗的原本,岂不是价格还要更高?
掌柜的微微苦笑,他的手藏在袖中,掌下是一枚与苏小小手中一模一样的玉璜。
夏县偏僻,鸿运酒楼的掌柜的虽然当场做出承诺,玉璜却是层层上报审批,事后才派人送到苏家的。
大余府的江景一绝,鸿运船舸在鸿运集团里亦是排得上号的挣钱行当。
掌柜更受器重,能当场拿出玉璜,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掌柜心中苦恼,面上并不失了气度:“案首大才,原来已有了我们集团最高级别的玉璜,我实在拿不出别的筹码。今夜文会用度我可做主为案首免去,就不打扰案首用餐。”
苏小小虽有玉璜,但只能免她自己用或主办的宴席的费用。
今夜文会主办人是岑志正,掌柜的开口免去费用,是向苏小小示好。
“掌柜的且慢,”苏小小叫住对方,“我虽有贵司给的玉璜,但今夜的文会并非我主办。若因我参加便叫免去费用,有失公允。不如这样,我给你提个字,赚些润笔费,以冲抵今夜文会用度,你看可好?”
掌柜言语客套,苏小小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了。
掌柜自然不会拒绝,本来是要白白丢出去的五百两,能换回一副字,也是聊胜于无。
店小二重新抬来一张几案,镇纸推开宣纸,掌柜亲自给苏小小研磨。
苏小小以湖笔沾墨,凝神悬腕,在宣纸上铁画银钩,写下三个大字——明月楼。
最后一点落下,当即有人叫好。
“此字劲瘦爽利,书法毕现,尤其是写大字,结构上有一点疏怯都会原形毕露。可观案首所写,笔迹劲瘦,不失其肉,大字尤见风姿绰约。妙得很,妙得很啊!”
“明月楼,”岑志正咀嚼着这三个字,“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掌柜的,你可是得要好好谢谢苏案首,以后凡是人提及此诗,都要想起你这扁舟子,想起你这明月楼啊!”
经岑志正提醒,掌柜也反应过来,顿时欣喜若狂。
他答应苏小小题字,本是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思,谁知道苏小小竟不声不响地送他这样一份大礼。
这首诗,诗出镇国,必上《载道》。
《载道》发行诸国,文名远扬,届时才气大涨,传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一首传天下的诗,凡读过之人,势必都对诗中美景心向往之。
整个大周,甚至其他诸国的读书人都要排着队来登“扁舟子”,看“明月楼”。
赏景,亦赏字。
将船舸经营得如此之好,他在集团中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掌柜满心喜悦,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加菜,立刻给三楼加菜,好酒好菜全送来!”
话音未落,美味珍馐便如流水一般从鸿运船舸,哦不,明月楼的厨房送了上来。
雕工精湛的食材还带着锅气,飘散的食物的香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举人们震惊了。
岑志正先前就说,这场文会的费用不会低于五百两。
掌柜这流水似的加菜,保守估计费用不得超过六百两?
明月楼三个字,让掌柜的付了六百两,等于一个字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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