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主意,就连宴睢也跟着微微诧异地抬起眼。
他哥站在楼梯上,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让他把伤养好。”她平淡地补了一句,转身上楼。
张秘书掀开黑幕看了眼,一愣,只见那原本透明的水不知何时竟染上一丝浅蓝的液体。
不过,家主是怎么知道的?
青棠上楼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工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到一丝饥饿,她摘下眼镜,闭目平缓着眼睛里的酸涩。
别墅里的灯已经全被打开,外面天色早已昏沉,在这安静的夜里,一阵空灵的歌声如梦如幻般。
青棠洗完澡换上家居服,拿着白色巾帕边擦着头发边开窗,她踩着一双棉质拖鞋,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游泳池,嘴角微微一抽。
一条巨大的鱼尾甩在水面上,溅出一道冲天水花,洒在旁边的桌椅上,湿漉漉一片。
游泳池很大,足够他发疯似的游来游去。
青棠下楼,宴睢刚好将饭菜摆好,见到她,少年眉眼舒展。“哥,快来吃饭。”
青棠挑眉看他,“你做的。”
宴睢略微得意地嗯了声。
青棠沉默了下,开口:“确定能吃?”
她这个弟弟从小娇生惯养,他做出的东西她还真不敢吃。
宴睢几乎一下就耸下眉,无奈地喊了一声哥。
他可是学了好几日呢。
青棠看了一眼桌上看起来还算没有毒的菜,拿起筷子在宴睢期待的目光下,夹了一筷子送到嘴边。
宴睢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这个高大的少年只有在哥哥这里才尝到紧张的滋味。
说实话,这菜肯定没有兰姨做的好吃,但如果是宴睢做的话,她竟然觉得还不错。
“不错。”青棠向来是个不吝啬夸赞的家长。
宴睢不着痕迹地轻松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
青棠坐下身,眼也不抬地问:“说吧,有什么事。”
宴睢凑到她前面,嬉皮笑脸,“哥,迟来的生日礼物。”
青棠一顿,生日?
宴睢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又忘了自己的生日。
“哥,你记我生日倒记的清楚,自己的却不记。”他拉开凳子跟着坐下,纳闷道。
青棠不爱过生日,事实上除了春节,国庆节还有宴睢的生日,她没什么特别注意的节日。
前几天她去那座岛上的路上,海面突生风浪,翻了船。
后来人在岛上躺了几天,又操心着原矿的事情,收到宴睢的电话也只说了句忙就挂掉。
难为他还眼巴巴地等着,青棠脸上浮起几分笑意。
她模样生地冷白而薄凉,含着笑时却又似染上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艳。
宴睢看着她哥这张面容长大,却又总是会因为某一个神情而怔愣。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他哥像个妖精一样,不知用了什么法术,总是让人不自觉地看向她。
他们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趁着吃饭这个空闲说。
“再过两个月你就高考了,高考完后冰岛原矿的事会交给你练手,公司的事也会慢慢转交给你。”
“之北会协助你。”
宴睢一愣,下意识问道:“那哥,你呢。”
青棠悠悠回道:“我啊,当然是去养老了。”
宴睢看着她,沉默了。
他哥今年才二十八岁,平时穿上西装沉稳内敛的成熟青年,在家换上家居服,随意披着黑发,模样看着和他差不多大。
她一脸认真地说着养老,宴睢没忍住开口:“哥,你又不老。”
青棠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真实年龄可以当你祖宗。
她吃完饭后,从冰箱拿着小鱼干去游泳池看看那条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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