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苒见来人竟是韩涛,两只眼瞪得溜圆,一张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整颗鸡蛋。
韩涛自然也看到沈诗苒了,他对正元帝行完礼,抬起头来时,冲沈诗苒眨了眨眼。
萧其隽见状,默默走了几步,挡在沈诗苒身前。这个韩涛,萧其隽自然是记得的,他是沈渊的养子,对沈诗苒宠爱异常,时常送她很多稀奇的东西。
沈诗苒有些莫名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将她挡得结结实实的背影。难道自己有不妥?沈诗苒对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眉头一挑,没啥问题呀!
萧其隽后又找沈诗苒要来几根银针,三两下就将正元帝脚踝处的铁锁链打开。
正元帝不由再次正眼看了几眼萧其隽,目光越发的复杂。
在韩涛率军护卫下,正元帝穿过长长的暗道,走出了洞穴。时隔三年,他终于又一次得见天日。正元帝站在洞口处,远远地眺望着天际,久久不能自已。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贪婪地享受着这失去已久的自由。
“吾皇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声,震耳欲聋。身着淮西军服的军士跪了一个山头,韩涛竟是率了五千精兵前来救驾!
在千人齐声叩拜中,正元帝回过神来,也找回了帝王应有的理智和气度。
“韩将军,在朕回京之前,此事切莫声张。”正元帝道。
“末将遵令。”韩涛一拱手应道,“陛下请放心,这五千精兵是末将以清剿山匪的名义借来的,且全都是赵老将军的心腹,绝不会走漏一丝风声。”
“赵老将军?”正元帝皱起眉头,似在回忆。
“淮西军营的左都军,安西将军赵义。”韩涛道。
“原来是他。朕记得他,是正元初年的武状元。”正元帝目光有些怅惘,时间过得是真快呀。
“他人在何处?”正元帝问。
“赵老将军在准西大营恭候圣驾。”
为掩人耳目,正元帝换上与淮西军士相同的戎装,混在五千人的队伍里,往燕州的淮西大营而去。
待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后,陆云这才现身与萧其隽相见。莺儿也冲出来拉住沈诗苒的手,一个劲儿地哭,一边哭还一边检查沈诗苒身上可有受伤。沈诗苒忙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毫发未伤,就是肚子饿得厉害。
萧其隽淡淡扫了陆云一眼,陆云立马让人找来若干肉干,蜜饯和大饼。沈诗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开始大口的吃,她是真的饿得不行了。
“小姐,慢点吃,你慢点,来,喝口水。”莺儿忙给沈诗苒递水,“哦,对了,我这里还有桂花酥,就是有点碎……”
沈诗苒狼吞虎咽了吃几大口,才抽出空来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洞的?”
“因为七殿下的玉扣呀。”莺儿道。
原来萧其隽的那个玉扣,不是普通的玉扣,它是用特殊药水泡制过,一旦从腰带上的铸金环里取出,就能散发一股特别的气味,人的鼻子闻不到,但龙虎卫专门豢养的一种燕雀能闻到。
龙虎卫在山寨受袭之后,陆云留下数人监控山寨情况,然后率其余众人撤下雁翎山,回到了营地,准备筹划后再上山救人。
“我快马回燕州,将此间情况报给知州。”钟少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他快马加鞭,仅半日就赶到了燕州府,然后直奔府衙,知州冉博文一听钟少卿汇报,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连夜去了淮西大营。钟少卿也随之前往。然后,他就看到了韩涛,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走到一边,两人将各自的情况讲了一遍。
韩涛一听沈诗苒出事,没等淮西守将做出决定,便私下向赵义借了五千精兵,直奔雁翎山。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正元帝说赵义在“淮西大营恭候圣驾”,因为他点兵时,谁也不知道正元帝被囚在雁翎山上。
众人知道雁翎山上关着正元帝,还是在第二日的午后,营地里的燕雀突然焦躁不安,拍打着翅膀不停撞击鸟笼,陆云见之大喜,忙打开鸟笼,将燕雀放飞。然后他们就跟着燕雀找到了哑仆一群人,两相遭遇,双方大打出手,可对方哪是龙虎卫的敌手?不多时,便被全部擒下。
这时,韩涛也率军赶到。
只是不曾想,这些山匪全都是死士,还未经审讯,竟皆服毒而亡,只有一位被蒙着眼的哑巴没死,他的身上残留着萧其隽玉扣的气息。
哑巴用笔写下了石室里的情况,众人震惊到失语!韩涛当即发出了飞鸽秘信,然后率军即刻上山,在燕雀的指引下,他们很快找到了洞口。
洞口处,萧其隽的玉扣正安静地躺在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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