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最后的这段时间踩点到的。
但会有习惯勤奋的,总是早早地就来了。
比如她的新“朋友”,就是其中一个。
齐昀拿着自己带的小糕点走了过来,“酒酒,昨天的事你别生气了。”
“我只是胆子小,不敢和他们起冲突。”
“殷楚的父亲是门下侍中,官行宰相职,我家得罪不起。”
“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真挚,看上去是掏心掏肺的为你好。
如果不是在他身上已经吃了好几次亏了,周欢酒一定以为他不是故意的。
齐昀没把周欢酒的拒绝放在心上,女生就是好哄。
之前就是这样,只要和她道个歉,她一会儿就不怄气了。
计时的沙漏还剩最后一点儿,贝钤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徐徐地掏出一个大茶缸子,往里里面抖了点茶叶,然后拿出自己带的水壶,往茶缸子里倒水。
最后嗦了一口。
“啊……舒服~”
周欢酒:……
“养生养得太早了吧你。”
贝钤:“你不懂。”
家里的面首叔叔们说了,男人要身体好,未来夫人才会喜欢。
贝钤觉得很有道理。
先生进来了,学生们安静了下来听课。
待到午间休息的时候,齐昀觉得周欢酒怎么都该气消了,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
他开始有点慌,又跑到了周欢酒的座位上。
“酒酒,你还在生气吗?”
见周欢酒不理他,齐昀也来了脾气。
“那算了,本来我以为你是好人,把你当朋友的,没想到你竟然这样。”
说着背起书箱,扭头就走了。
周欢酒这个暴脾气能忍,她刚想追上去开骂,被贝钤拦住了。
等学堂里走得只剩他们两人时,贝钤才悠悠道:
“殷楚的父亲是门下侍中,齐家空有爵位,但他父亲是个尚书,实权方便被殷家压了一头。”
“齐昀应当是不想直接和殷楚起冲突,但又想压殷楚一头。”
“而你背靠太后,身世上能压住殷楚的,在整个弘文馆里只有你。”
“他当时究竟是被欺负,还是……”
“见你在,故意挑起殷楚的怒火,利用你一点就着的脾气和过于浓厚的正义感让你替他出头呢?”
“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最后,贝钤叹了口气。
“酒啊!”
“你长点儿心吧!”
周欢酒:……
不是,你为什么能看出这些弯弯绕绕,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唉!
他们的套路这么深吗?
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不应该经历这些。
好可怕,她想回家嘤嘤嘤。
周欢酒撅起小嘴不高兴:“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看我这么多天犯蠢很好玩是吗?”
贝钤利落点头:“挺好玩的。”
周欢酒:……
说不赢这家伙,她决定拿辈分压人。
“你一点都不礼貌!”
“我可是你表姨!”
贝钤努力忍住自己不要翻白眼。
“我前几天和你说你听得进去吗?”
“你那时保护欲爆棚以为他真是什么小可怜,对他不好的见谁咬谁。”
“我要是提醒你,就你这傻兮兮的样子,定会觉得我也对他有偏见,故意针对他。”
贝钤端起自己的大茶缸子嗦了一口,叹道:“也不知道你怎么回过味儿来的。”
周欢酒低头沉默,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是才九个月的小公主提醒她的。
真的太丢人啦!
周欢酒悄悄咪咪的凑近贝钤:“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贝钤骄傲地甩了一下头发,“因为小爷聪明!”
好嘛,原来齐昀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的身份,她还以为同窗之间的友谊都很单纯呢。
唉~周欢酒陷入了惆怅。
难道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周欢酒不太懂,但她知道,齐昀是不能继续交好了。
她要和他绝交!
午后学生们又来上课,在先生来之前,殷楚贱兮兮地凑过来。
“哟,周娘子今天怎么没有随时随地跟在齐昀后面啊?”
“闹矛盾了?”
“还是人家不理你了?”
纯纯讨嫌来了。
但是周欢酒点了点头,干脆回答:“不和他玩儿了。”
殷楚:?
“这是怎么个事儿?”
“你不是最护着他了吗?”
“我和他之间的矛盾你非要横叉一脚,说我欺负人。”
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丝委屈。
周欢酒想到贝钤提醒的话,略心虚地问:“就是……我第一次给齐昀出头的时候。”
“那天是他先来招惹你的吗?”
殷楚奇怪的问她:“不然呢?小爷回去逗蛐蛐儿不快乐吗?”
“为什么要留下来骂他?骂人会快乐吗?”
说完这句,殷楚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像是挺快乐的。”
周欢酒心累地往桌子上一趴,被人当成傻子耍了一道。
要不是初初和贝钤的提醒,她只怕被坑得连裤衩都不剩。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