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宾客纷纷回过神来,哪里顾得上吃饭,齐齐起身请安。
淮南侯快步过来,行动间撞上了桌上的酒壶,他顾不得去扶正。只听瓷器落地声,酒水四溅。
“殿……下。”
他上前拱手:“实在对不住,下官以为您不来了……”
下面的话,还不等他说出口,喜公公丝毫不给颜面的打断了。
“侯爷,你这是责怪殿下了?”
喜公公原本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后来又被皇后送去伺候周澜亦,他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便是皇亲贵胄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他说话格外不留情。
“这满京城谁不知殿下一诺千金,既是收了你淮南侯爵府的请帖,便是一定要来的,除非是宫里的主子召见,或是遇到了棘手的事脱不开身。”
“便是真不来了,也是一定会提前告知。”
“谁不知殿下身子弱!便是每次入宫皇上身边的公公都要亲自来接!深怕殿下路上身子不适。殿下今日过来无非是看在淮南侯爵府往日的功勋上,不惜托着病体过来!”
“贵客登门,侯府门口却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几个奴才,如今来了此处,侯爷好大的威风,竟然还出言怪殿下了?老奴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碰见如此不体面人家,真是笑话,还是个侯爵府!”
他叭叭叭一顿讲,把慕凝都听懵了。
好了,她确定了,今日的确是过来找茬的。
“不不不,公公误会了,下官怎敢责怪殿下。”
淮南侯见周澜亦没有打断喜公公,不由慌了神,周澜亦……别是过来给太子妃撑腰的吧。
他气恼的很。
周澜亦都快死了,怎么还这般得理不饶人?
要知道……要知道周澜亦一死,周煜就是太子,日后他女儿淮萱就是太子妃,更会是皇后,侯府的荣耀永垂不朽!
自从皇上赐婚,他就等着做国丈的美梦。
可现在,一切都没发生。
他只能伏低做小。
“是下官的不是,下官考虑不周全。”
二皇子周煜和三皇子周承纷纷朝这边过来。
周煜怪不是滋味。
之前他没见周澜亦,下意识以为他来不了,也给淮南侯爵府说过了,哪里知道,是他这个未来岳父自以为是的直接开席了。
他本来对淮萱没有男女之情,那么一闹愈发看不上淮南侯爵府。
要不是有太后这层关系在……
他想,如果他是周澜亦,一定得气死!这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才会出现如此疏忽吗?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劝和。
“让皇兄受罪了。”
众人眼里仁厚的太子,又怎么可能会揪着一处不放,他格外好说话的温声道:“说起来也是孤来的迟了。”
按着规矩,周澜亦身为褚君,自然要做主席位的,淮南侯爵夫妇该做其下首的位置。
主席位就是方才淮南侯夫妇坐的。上面的饭菜用了一半,酒水也撒了一地。
周承环视一周,竟然没有多余的席位。他虽说是皇子,却往往被忽略,此刻倒是很难得的出声。
“侯爷。皇兄不宜久站。”
周澜亦看过去,微笑:“还是阿承体贴。”
被夸的周承忍不住的嘴角往上抿,露出一对小小的酒窝。
周煜:??
你不是和我最好了吗?
叫他这么亲热做甚?
侯夫人连忙让人收拾。淮府的奴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不行,手忙脚乱的打扫。将桌子擦干净,吃了一半的饭菜撤下去。
喜公公又不爽了。
“侯夫人!你怎么办事的!还不快些!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折辱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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