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责任,卿言还是带兵北征。
军中大部分都是她不熟悉的人,她原本没有在意。
最初几场战役都很顺利,在寄回绥都的信里,卿言对卿令仪说,呼延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自大,赢不了她。
可就在那不久后的一场战役,呼延氏竟熟悉她的部署。
她紧急撤离,身旁将士却对她举起了兵器。
“咻!”
空中射来重箭,击穿了将士的胸膛。
鲜血溅了卿言一身。
她转过头,乌勒且嘉对她扬起了唇角。
卿言从马背跌下,脑袋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由此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等她醒来,四周环境十分陌生。
她头痛欲裂,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她朦胧的记忆里,似乎只是一声呼唤。
“嗯嗯。”
可更具体的,她想不起来。她只知道,她必须回去。
她挣扎着坐起身。
乌勒且嘉进来,柔声问她:“阿菟,你好些了吗?”
卿言皱起眉头,不顾一切地往外走。
乌勒且嘉没有阻拦。
门外,更是她从未见过的雪山草地。四周的人身材健硕,高鼻深目,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乌勒且嘉在她身旁,说:“阿菟,这儿就是呼延氏的草原。”
·
卿言每天就想着逃跑。
乌勒且嘉不在,她想办法趁着别人不注意,逃出大帐。
乌勒且嘉加强了看守,她坚持不懈,把人打晕,仍旧逃走。
即便乌勒且嘉在,她也会趁其不备,突然用短刀捅他,趁他吃痛,拔腿狂奔。
可是乌勒且嘉总是不厌其烦地追她回来。
卿言忘了穿鞋,跑得脚底全是草屑,还被碎石刮破了。
乌勒且嘉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耐心地为她擦洗脚底。
“阿菟,别逃走了,好不好?”
卿言冷冷地看着他,说:“除非你杀了我。”
乌勒且嘉继续为她擦脚,“你知道,我不舍得杀你。”
他又抬起头,“不过,阿菟,我听说你有了一个女儿?”
卿言一愣。
“告诉我,那是谁的女儿?”乌勒且嘉轻声细语地问,“我的?还是梁国皇帝的?”
卿言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乌勒且嘉放下她的脚,道:“但是那都没关系了。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你要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呀,”乌勒且嘉扬起灿烂笑脸,“阿菟,我只是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乌勒且嘉用上好的金子,打造了一副脚铐,把卿言锁在他的帐中。
他每天来看她,和她说话。
她每天都骂他、打他,他全都受着,从不反抗。
数载光阴,不涉风月。
乌勒宗挈来看卿言,他感叹:“我们三个兄弟,最得女孩子欢心的是就是且嘉,可他因为你,没和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接触过。现在他都二十多了,一个孩子都没有。”
卿言的回应就是,把他一把扯过来,一顿暴打。
乌勒宗挈的面具被她打坏裂开,卿言一拳打在他面门,冷笑道:“再多嘴,打死你。”
乌勒七彷听说乌勒宗挈被打得那么惨,出于好奇,也来看望卿言。
他一句话没说,也被一顿暴打。
乌勒七彷叫苦不迭:“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打我做什么?”
卿言踹他一脚:“就是你造的兵器,害得我们大梁军队死伤惨重,不打你打谁!”
那几年,王帐里人但凡接近过乌勒且嘉的大帐,基本上都被卿言打过。
有的还不止一次。
每次他们私底下议论起来都满脸惶恐,只有乌勒且嘉笑容满面,说:“她多完美啊。”
后来他们给乌勒且嘉一个评价:抗揍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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