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溪琴去传达姜珆的命令,絮儿退下守在门前,姜珆心满意足地拉上床帘,开始歇午觉。
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临松院的孙嬷嬷大摇大摆地进了拂云苑。
“老夫人要见夫人,你快去通报,别让老夫人久等。”
絮儿惊讶地啊了一声,“夫人累了一上午,这会儿刚歇下呢,奴婢不敢吵醒夫人。老夫人有什么事要问夫人,等夫人醒了奴婢一定回禀。”
孙嬷嬷脸色一变,“小蹄子,连你也敢违抗老夫人的话了?”
说着就要拨开絮儿,强行闯进去。
溪琴和姜嬷嬷连忙从偏房里跑出来,全都拦在门前。
“孙嬷嬷,您再受重用也是奴才,奴才冲撞主子的卧房,这是以下犯上。”
“要是让侯爷知道,侯爷不会高兴的!”
孙嬷嬷一个人挤不过她们三个人,被她们推搡得衣服都乱了,又见拂云苑其他的奴婢也都出来了,顿觉脸上无光。
她恨恨道:“好,好,你们都等着,看我回了老夫人,给你们紧紧皮子!”
孙嬷嬷摔袖离去,其他奴婢却都目瞪口呆看着,还回不过神来一般。
她们中要么是侯府的奴婢,要么是姜蓉带来的,服侍姜珆三年来,都习惯了姜珆绵软可欺的性子,任谁数落都不敢还口,只能默默垂泪。
现在,她竟然敢把老夫人的心腹拒之门外,视老夫人的命令于无物?
这对她们来说,无异于是翻了天。
只有上次跟着姜珆去拜祭的花枝咬紧下唇,越发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姜嬷嬷淡漠地扫了众人一眼,“看什么?夫人在歇息,都忙自己的去吧。”
一个年纪大些的丫鬟上前一步,“姜嬷嬷,夫人任性不见婆母已经是不对,你怎么还帮着夫人胡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夫人的名声不好,周大夫人也会生气的。”
姜嬷嬷轻轻笑了笑,“谁说夫人对老夫人不敬,明明是孙嬷嬷不懂事,把咱们夫人不放在眼里,夫人有什么不对的?”
“还有,香雪,如果人人都守规矩,侯府里发生的事儿,周大夫人怎么会知道呢?”
香雪心里一跳:“我……”
可不等香雪说完,姜嬷嬷和溪琴转身回房了,絮儿白了她们一眼,继续守在屋子门口。
香雪恼恨地揪着手帕,回身继续干活儿,一进屋就对上花枝祈求的眼神。
“香雪姐姐,跟夫人说实话吧,现在还不晚。”
那天花枝把姜珆的话原封不动传给香雪等从姜府过来的下人,可其他人根本没当真。
“花枝你搞错了吧,夫人是姜氏旁支的女儿,一家子都被大夫人捏在手心里,她怎么可能不听大夫人的话?”
“就是,我们是先夫人留下来的,夫人怎么敢赶我们走?”
这些人里以香雪年纪最大,资历最久,大家也就都听她的。
那时香雪嗑着瓜子,讥诮地说:“花枝你素来是个没主意的,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多嘴去找夫人告密,别怪我禀报大夫人。”
花枝心里不安,却只能闭了嘴。
这会儿姜家的下人又都围在香雪身边,等着听香雪怎么说。
香雪把帕子往花枝脸上扔,拧着眉怒喝,“闭上你的乌鸦嘴!”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香雪的手在发抖,说话的声音都不稳了。
她害怕了,怕花枝说的是真的。
其他人也没了底气,各自去做事,可是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姜珆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将醒未醒时听见有人在唤她:“夫人,门房来报,斗艳阁的管事来了,侯爷马上就会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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