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安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神色冷沉。
“夫人,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啊!”奶娘嘴里的布料刚被拿下,便急忙磕头认错。
眼底都是恐惧,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的滚落,她的手被从后绑着,因为她磕头的动作急促,整个人身子没能保持住平衡,跌倒在地上。
可是整个人还是努力挣扎着想继续跪下磕头。
旁边的丫鬟们看她这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夫人,奴婢今日也是糊涂了,实在是家里的汉子派人来说,奴婢那小儿子重病高热不退,奴婢担心他!”
那个奶娘还在解释着,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宋慈安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毫无动摇,一旁的裴悯捏了捏手腕处的珠子,看了宋慈安一眼,想开口说话,却被宋慈安抬手打断了。
裴悯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的嘉嘉不必处理这种脏手的事,他来是最好的。
周围的丫鬟们注意到宋慈安的神色后,皆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夫人一向最是温和,可是今日的模样实在让人害怕。
“今日,你犯了三桩错事。”宋慈安淡声开口。
原本一直嘴里求饶的奶娘愣住了,不敢开口。
“当初,我挑选奶娘的时候便说过,三年内留府不回家的可留下;不忠不诚的人不可留;待小姐不能尽心尽力者不可留。”
她的话说完后,原本眸中带着恐惧的奶娘,脸色变得更煞白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知秋,告诉她。”宋慈安抬眼看了一眼知秋,声音平静。
可是那个奶娘却心中不断的打鼓。
“是,夫人。”
知秋应完后,转身对着那个奶娘和所有的丫鬟,高声道:
“陈奶娘,罪一:给小姐的晨奶中下安眠药,罪二:背着府里私下见自己的家人,暗中离府,罪三:偷窃小姐身上的金铃铛,补贴家用!”
知秋的话,让奶娘眼睛睁大,一脸绝望。
夫人都知道了,她都查到了。
宋慈安心里丝毫没有心软的模样,她当初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奶娘,签了三年的死契,为的就是她们能干干净净,踏踏实实的照顾好孩子。
当然,她给那些奶娘的月银是十分丰厚的,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年的月银足够她们回家后,富富余余的过完一生。
因此在知道这个奶娘做出这些事后,她心里除了怒气外,别无其他。
不论这个奶娘有再多的理由,都无法平息她的怒气。
若她当真担忧儿子,完全可以同她开口,督主府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奶娘。
她又舍不得三年的月银,又想照顾自己儿子,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
“知秋的话,想必你也听明白了。”宋慈安看着地上的奶娘。
“这种不忠不义,谋害主子的奴才,应当怎么处理,你是知道的。”
“我一向做事有凭有据,好的奴才我自然宽厚,不好的我也自然不会轻饶,凡事都要有理不是。”
宋慈安一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淡声说着。
说完后,她看了一眼知秋,眼中毫无波澜:“打五十棍子,送官府,按规矩办。”
“夫人!夫人饶命啊!”奶娘急忙开口求饶,五十棍子下去,她半身都要残了。
何况官府处置的手段更严苛,这、这不是要她命吗!
“夫人!夫、”一旁的念夏利落的用布团堵住她的嘴,顺手将她头按在地上。
吵死了,吵到里间的小姐可怎么好。
裴悯注意到念夏那莽劲,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许褚旁边许寅。
宋慈安今日的手段让在场的丫鬟都心里留了阴影。
这也是宋慈安想要的效果,震慑一番也好,省得舒服的日子过得久了,便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到时候惹了祸事,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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