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问的沉默，再一次把陈彦京惹怒，他的拳头再一次挥了过来。

程问嘴角出了血。

孙成急着上前制止，他把两人拉开一段距离，“有话好好说，要不咱换个地方聊？”

而另一个当事人，坐到一边的长椅上，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看到两人停了下来，她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她先是给程问擦了擦嘴角，随后看向陈彦京，冷冷的说，“你在用什么身份，问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有资格问吗？”

“为什么？”陈彦京说，“为什么是程问？你明明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为什么不能是程问？你跟他关系好，我就不能找他了吗？我们早就分手了，我找谁是我的自由。”

陈彦京抓起聂锦的胳膊，咬牙切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羞辱我是吗？”

他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上的力度。

聂锦挣扎，“陈彦京，你抓疼我了，你放手！”

程问直接把聂锦拉到了身后，“彦京，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冲她。”

孙成找了一个小饭馆，要了一个包间。

陈彦京又将话题重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一段时间了。”

“有一段时间，是多久？”陈彦京对程问的回答，并不满意。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陈彦京莫名的心下一沉，他突然想起聂锦说过，在他之前她一直有在一起的人，“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

孙成不解的看着陈彦京，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之前。”

陈彦京‘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程问，你在耍我？”

程问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说，“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陈彦京不甘的情绪又开始上涌。

“具体原因，我不能跟你说，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我问你，我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跟她断了，还是一直在一起的？”

程问又沉默了。

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问，你说话！”

“一直跟她在一起的！”

陈彦京喘着粗气，他把一旁的椅子狠狠的踹到了一边，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一旁的孙成被吓了一跳，他缩了缩身体，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当一个合格的旁观者。

“程问，你恶不恶心？你有没有尊严？”

他哪有什么尊严？他的尊严早就被踩在了脚底下了。

程问表情平静的“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

“彦京，现在问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但对我来说意义很大！”陈彦京声音拔高，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是在我跟她交往的那段时间做的吗？”

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程问。

孙成也看向程问，他的眉头紧蹙着。

程问再一次“嗯”了一声。

孙成惊讶的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足够他消化一段时间了。

反而，陈彦京变得出奇的平静，“元旦，她去找你了是吗？”

“嗯。”

陈彦京突然笑了，他笑着说，“程问，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那次你喝醉酒跟我说对不起，原来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可怜我跟个傻狗一样，反过来安慰你，现在看来真是个笑话。”

他把一瓶白酒，推到程问的面前，“喝了它，喝了它之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程问毫不犹豫的喝下那瓶白酒，任凭孙成怎么劝都没有劝住。

虽然这事程问做的不对，但是一码归一码。

以后在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不想让两人因为一个女生闹的这么僵。

但这件事，显然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

陈彦京离开的时候，把门摔的很响，响到吓坏了过来送菜的服务员。

三个人走了俩，服务员看着里面倒在地上的椅子，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

程问把椅子扶起来，放回原位，语气平静，“端进来吧！”

把菜放到桌子上后，服务员怯声说，“刚才点的菜，都已经做上了。”

话外之音，退不了了。

“做好了，就都送过来吧！”

程问坐在圆桌的一角，他单手撑着额头，酒后的他脸色白的吓人，他看着那一桌子冷掉的菜，刚吃了几口，胃里就一阵翻涌，他快速的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吐完之后，他结了账，走出了饭馆。

站在饭馆的门口，很长一段时间，程问才缓缓的抬起头，之后他脚步有些踉跄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冰冷的出租房，他头疼欲裂，倒在床上就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