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期间,傅如甯光听着二叔在说她和封衍小时候的事。
封衍这个人教养好,和以前一样文质彬彬谦和有礼,对二叔的话题也是句句有回应。
坐在傅如甯身边的萧景庭倒是没什么话。
也是了,他在人前就是这种高冷寡言的模样,只有在她面前才那样嘴毒。
午饭后,封衍也没在这久留,不多时便离开了。
傅如甯提着二婶给她的保温饭盒走到萧景庭的车边,二婶听说他下午还要去外地出差,这不又给他留出了晚餐。
二婶总觉得男人在外面应酬的时候都是吃不好的,不管吃什么都不如家里这一口。
傅如甯打开后座车门,也懒的和萧景庭打招呼,就直接把饭盒塞了进去。
“我二婶给你的。”
萧景庭看了她一眼,也没应声。
傅如甯习惯了,也不恼,她一转视线竟看见座位下方摆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是某个珠宝品牌。
她自然而然的伸手想去拿,谁知男人冷声呵止:“乱碰什么,不是给你的。”
这是从午饭到现在,萧景庭对她说的为数不多的完整的话。
傅如甯切了一声,收回手。
“谁稀罕,不看就不看,这个牌子土死了,都是土大款买的,又土又贵,谁买谁是冤大头。”
萧景庭能有什么品位?
她还不知道他?
回到萧家以前,萧景庭就是个纯纯的理工男,他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是她给搭配的,不过人长得好就是随便穿都好看,那时候她还挺喜欢给他选衣服的,简直就是换装小游戏真实版。
只是他的身份从傅峥变为萧景庭之后,什么都变了。
傅如甯本想转身就走,但还是耐着性子提醒了一句:“里面还放了份饺子,二婶包的,里面有个特殊馅料的,二婶保不齐下次问你是什么馅,所以你最好还是吃了它,免得答不上来。”
言罢,傅如甯转身走远。
楚绎在外头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头都皱成了什么样。
明明是特意订的项链,就这么难开口吗?
刚刚那个档口明明可以顺势就送出去啊,这……这么难吗?
楚绎回到车里,趁着车子还没驶离别墅区,他试探性地说:“萧总,您说这个不是送给太太的,那她会不会误会这是您给别的女人送的?”
萧景庭听到这话,眼眸深处波澜不起。
他沉声道:“不会。”
她怎么会在意?
傅如甯惯常会演戏,演爱他,演吃醋,她又怎么会真的在意?
……
傅如甯回到家里,就见傅缙北坐在沙发上在那美滋滋的把一瓶瓶酒拿出来显摆。
“这封家的小子也是真会做人,你看这送的酒,也不比景庭带来的差了,我得留着慢慢喝。”
傅如甯在他身边坐下,神色认真的说:“二叔,你下次能不能别在他面前一直说我们小时候怎么样?”
傅缙北放下酒,一脸无所谓:“怎么了?在谁面前不能说?”
“萧景庭……”傅如甯又加重语气,“傅峥。”
“为什么不能说?那封家小子来家里,这十几年没见,能说什么呢,还不得叙叙旧说说以前的事吗?”
傅如甯很认真的看着他,“二叔,不是每个人小时候都学过钢琴小提琴的,景庭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我们也都不清楚,但一定很苦。你不能因为他现在过得好,就肆无忌惮忽略他的以前的伤疤。”
她那时候不懂事,想着一股脑把好的东西都给她这个童养夫,也不知道哪来的分享欲,整天和他说这说那,说在兴趣班又学到了什么,又被老师夸了……
而那时候的傅峥,只是关起门来,没日没夜地看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教材。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候他的识字量都不多。
受了几次冷待遇之后,爸爸才一边开导一边给她说道理,在别人饥饿的时候,小声咀嚼也是一种教养。
哎。
可等她懂这个理的时候,时间又不能穿越回去,她也拉不下脸道歉。
那时候的傅峥越是冷脸对她,她就生气,生气又会去惹他,就这么陷入反复无常的恶性循环。
她还逢人就说这是她童养夫,完全没在意他的感受。
傅如甯回想着他们两的以前,也难怪他总是用冷脸对他,那时候她那些不懂事的行为都算是反复在他的自尊心上蹦迪了。
听完这番话,傅缙北却是乐呵了,啧了一声。
“哟,前两天还跟我说和景庭过不下去了,今天又护上了,我就说,你们两这有什么过不下去的,早点把孩子生一生才是正经事。”
傅如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生孩子生孩子,得,又绕回到这话题上来了。
“我不是护,这是就事论事而已。”
她和萧景庭都是待离婚夫妻了,这一趴已经不合适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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