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怀仁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他连忙抬头看向李宽:“我说哥哥……你洗劫陛下的私库了?”
“你反正得替我把这玩意儿输出去。”李宽没有正面回答李怀仁的问题,他伸出手,一巴掌重重拍在李怀仁肩头:“办不办得到?”
“我……”李怀仁有些为难地看着李宽:“这真要是陛下的私藏,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要说不是呢?”李宽似笑非笑,李怀仁这厮,倒是机灵又义气。
“那我肯定就信了。”李怀仁一本正经地合上锦盒,转身往银月楼里走去:“你放心,宽哥儿,吾必不负所托!”
“嗯,”李宽点了点头,接着他指着锦盒道:“就说这玩意儿是你从一队刚来大唐的胡商手里买的,其他的,一概不知。还有,我还有事,就不在门口等你了,你输完这对杯子以后,尽早回家。”
“晓得了!”李怀仁绷着脸,回头时神色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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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之后,李怀仁大摇大摆地从银月楼里走了出来,在他身旁,跟着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胖管事。
“李小郎君,您放心,多余的钱款,小人一定派人尽早运到您府上,只是,您确定,这杯子,是您自个儿从胡商手里买的?”那胖子说话间,目光里透着精明:“只是不知李小郎君方不方便告知在下,那伙胡商如今在哪里落脚?”
“不~方~便~”输了钱的李怀仁,语气自然不大好:“我说老张,你他娘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爷能捡漏,那是小爷运道好,什么时候这种事儿能让你个不知所谓的狗东西赶上?好了,别送了,小爷自己再去逛逛,对了,我警告你,休要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要是敢派人跟踪我,被我发现,小爷拆了你的银月楼!”说到最后,李怀仁身上那股纨绔子弟的气质尽显,手指头都快戳到胖管事的脸上了。
“不敢不敢!”那胖管事连忙摇头否认:“小的哪会做出这等下作事来?小郎君,您放心,银月楼历来讲规矩,何况里面那些腌臜货色不知道您的身份,小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您就是借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得罪河间王府啊。”
“哼,最好是!”李怀仁放下手,冷哼一声,随即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银月楼。
在他走后,那原本卑微的胖管事缓缓直起腰来,看了一眼已经在不远处的小摊上挑选糖糕的李怀仁,眼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胡商?
哪里来的胡商能够拥有如此精美的琉璃器,却反而身怀宝山而不自知,作贱卖给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子。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啊……
胖管事一念至此,忽然觉得有必要给晋阳的主家去一封信,如果像方才那样的宝物不只是一对,而是一批,那么太原王氏理应抢先出手,将这批琉璃器弄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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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色完成任务的李怀仁,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却并没有见到李宽的马车。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往家中行去。
只是,等他即将踏入河间王府的大门时,李宽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事情办好了?”
“我说宽哥儿!你能不能别老吓我?”李怀仁扭头一看,发现李宽正站在王府台阶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谁吓唬你了。”李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憨子被人跟了一路都不知道,要不是对方眼看李怀仁进了务本坊,碍于这坊内大多都是达官显贵,暗中守备森严,对方这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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