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又进来一条短信。
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他不禁垂头哑笑,这姑娘,还是这般火急火燎的性子。
甫一点开,瞥见短信内容,笑意僵在嘴边,下一刻消失殆尽。
【斯年,老太太给你相看了个女孩,啧,门当户对的,现在打着主意让你们见面呢。】
这老太太......
他漆黑的眸子里氤氲起一团黑雾,嘴角紧抿,倏而轻嗤一声,这老太太,倚老卖老。
年纪还是大了,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妄图掌控他们的一切。
见面?
他跟小梨子愿意分隔两地也要进的地方,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的吗?
【有空看我笑话,哥,你这是已经掌控贺氏了?】
【我...】
【哥,我这边她们伸不了手,你还是赶紧架空他们吧。】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难道你不是这样做的吗?加快速度吧哥,别让嫂子等久了。】
【知道,小小年纪,顾好你自己吧。】
窗外是漆黑的夜晚,办公室里贺宴礼放下了手中的手机,轻轻往后一靠。
反复琢磨着自家弟弟的那句“嫂子”,半晌,不由轻笑出声,“总算是没辜负我偷摸帮你安排训练。”
这头,贺斯年看着自家大哥那哄小孩一样的话,嗤笑一声,回头冲隔壁床同样摸着手机嘴角快咧到耳朵的人喊了声,“野子,跌打药水还有吗?”
对方匆匆朝他瞥了眼,随意指了指抽屉的位置,“有有有,那儿呢,自己找。”
贺斯年拧着眉从一堆破烂中拿出了那瓶药水,开始往他淤青的地方使劲揉搓。
早就听这小子不止一次地吹嘘过他的女朋友了,就是不知道他女朋友知不知道这家伙私底下这么邋遢。
看着人模狗样的,内务检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应付过去的,谁知外观看着整齐有序,一打开抽屉,啧。
擦了跌打药水后,贺斯年才迟钝的意识到,原本只要他穿着衣服,女孩也不一定会发现他受伤,现在一抹上药水吧,这味道、怕是隔个四百米都能闻到了。
一刻钟后,贺斯年又出现在了男生浴室里。
花洒无数的小空中流出温热的水,一接触到空气,就氤氲成了一团,热腾腾的。
温水打在贺斯年的头发上,眉骨上,精壮的腹肌上。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洗自己的身体,香皂是打了一遍又一遍,只想把药水味盖住。
直到手指腹都开始泛白起皱了,他才将自己冲洗干净,回了宿舍。
细细想来,陆离和王挺能被李教授一眼相中,不外乎是他们的专业技能亮眼。
王挺因为家庭的原因,从小耳濡目染,坐诊的姿态像是已经是个有多年工龄的坐堂医生。
而陆离,强在那一手飞针上。
有人可能会想,飞针跟普通的扎针相比,不就是多了几分花架子吗?
穴位还是那个穴位,只是在炫技罢了。
其实不然,飞针术痛感低,得气快,患者能更快地感受到体内细微的不同。
也恰恰是这一点,能正向调节患者的情绪。
要知道良好积极的情绪对一个人起着非常正面的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这两个人吧,甭管平时是什么性格,一到行医时,便会端正了态度,喜怒不形于色。
哪怕是再棘手的病症,也不会皱眉头。
无形中会给病患一个非常靠谱的感觉,那么对方自然就会将信任交付于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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