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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辞

凌花辞小说

凌花辞

作者:佚名
来源:黑岩故事会
分类:短篇
时间:2023/12/07 16:24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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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这里为您提供正在热推的由“佚名”大大原创的以丹云公主萧祯为主角的古代言情短篇小说凌花辞全文阅读,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全部完结。《凌花辞》主要讲述了萧祯高中状元被当朝公主看中,从此萧祯成了丹云公主的驸马爷,而家里的糟糠妻子却面临着被休妻的结局。

精彩节选

爹高中探花,要进宫赴宴。

临走之前,他还笑着对娘说,会带娘最喜欢的凌霄花回来。

那晚,娘一直守在门口,痴痴等着。

参加宴会的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爹的影子。

娘从黑夜等到天明,终于见到了爹。

他的衣衫有些散乱,脸色苍白,唇却像染了胭脂一样殷红。

“相公,怎么才回来?”

“别碰我。”

不知为何,一向温柔似水的爹猛地将娘推开。

娘一夜未睡,脚下无力,趔趄着就要摔倒。

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在咫尺之间停住。

眼睁睁地看着娘倒在地上。

“相公。”

娘唤了一声,愣愣地看着爹。

可爹却冷着眉眼,神色厌弃又不耐。

“昨日在宫宴上,我与丹云公主一见倾心。不日就会奏请圣上赐婚。”

“至于你,”爹顿了顿,脸上闪过迷茫,但瞬间又被冷漠取代。

“若能安分守己,将公主侍奉得好,我可以念在曾经的情分上,将你留在府里。”

说完,爹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娘一人茫然无措。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爹变得这样冰冷又陌生。

2

皇上下旨,给爹和丹云公主赐婚。

一时间,上京里传遍了他们的佳话。

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在宫宴上捡到了丹云公主跑丢的猫。

物归原主时,两人一见定情。

当真是天作之合,命定的缘分。

所有人都赞叹着他们的爱情。

没有谁会在意,爹原本有结发的妻子。

晚上,我靠在娘怀里,轻声问:“娘,爹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什么要娶公主?”

“相公他......他可能......”

娘推开窗,望着书房里的灯火,眼中弥漫起一层薄雾。

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爹再没来过娘的院子。

他每天都欢欢喜喜地,一心想着娶那个丹云公主。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丹云公主风风光光嫁进府里。

娘要跪着给她奉茶。

第一杯,她嫌热,直接将杯子摔在地上。

第二杯,她让娘跪在碎瓷片上。

锋利的豁口割破了娘的膝盖。

大片的血氤氲开,映着这满屋的大红,更添喜色。

丹云公主勾了勾唇,满意地笑了。

爹就坐在她的旁边,冷眼旁观。

可以前,明明爹是最在意娘受伤的。

娘在刺绣时扎破手指,爹都会心疼得不行。

捧着娘的手一下下吹着,眼角眉梢皆是怜惜。

新人入洞房后,娘才一瘸一拐地回来。

撩开衣服,腿上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我吓得眼泪直流,娘却还柔声地哄我。

“囡囡别哭,不疼,真的不疼。”

夜深人静时,本该与公主洞房花烛夜的爹突然闯进了娘的院子。

他身上还穿着正红喜服,更衬得眉目俊美出尘。

“相公。”

娘有些惊喜,起身相迎,却忘了腿上的伤。

“小心。”

爹上前一步,直接将娘揽进了怀里。

温柔又自然。

仿佛他们本就应该这样相依相偎。

就在我以为曾经的爹又回来时,他却用力把娘推开。

嗓音冷得似浸着冰。

“少来这一套勾引我,真是不知羞耻。”

他又一次丢下娘离开了。

看着背影,就像是落荒而逃。

新婚,爹沐休三日。

白天,他和丹云公主形影不离。

作画,赋诗,抚琴,画眉。

爹的那双手可以写出璀璨文章,也能平添闺阁之乐。

只是从前他陪着娘做的事,现在换成了公主。

到了晚上,书房的灯整夜亮着。

丹云公主的卧房里不停传来东西被摔得粉碎的声音。

我很害怕,躲在娘的怀里,问:“爹爹和公主吵架了吗?”

娘摇摇头,痴痴地望着书房那盏昏黄摇弋的灯。

三日过后,爹一早出书房出来,清瘦萧索,去上朝了。

没有人陪丹云公主,她便将夜里的怒火都发泄在娘的身上。

娘总是受伤,丹云公主却不允许请大夫。

我要去告诉爹,却被娘拦住。

“囡囡,别去,没用的。”

“为什么啊娘?”

我急得大哭起来:“爹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喜欢丹云公主?为什么任由她欺负娘?”

平时,无论丹云公主怎样磋磨,娘都面容平静,不曾有一滴眼泪。

可现在听了我的话,却眼泪汹涌而出,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娘也不清楚你爹是怎么了,但娘知道,他和我一样痛苦。”

3

这一天,我去花园里摘忍冬草。

因为没有大夫和药,娘的伤总也不好。

忍冬草清凉消肿,涂在伤口上,娘就没那么痛了。

“喵呜!”

正摘着,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直长毛猫,一爪子就抓破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回跑。

可那猫呲着牙,跳到我的后背上,又抓又咬。

我拼命挣扎,怎么也摆脱不了。

情急之下,拔下头上的木簪,用尽全力扎了下去。

那猫一声惨叫,脖子血流如注,染红了我的手。

还不待我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呵斥。

“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公主殿下的猫。”

随着说话声,不远处走来几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华服女子正是丹云公主。

她沉着一张脸,看我的目光又阴又冷。

“抓住这个贱丫头,给本宫狠狠地打。”

很快,我被人按在了地上。

木杖落下的瞬间,娘冲过来将我护住。

她跪在丹云公主脚边,不住地哀求:“囡囡还小,公主要罚就罚奴婢吧。”

丹云公主美目转了转,阴恻恻笑了。

“既如此,那就打你吧,死活不论。”

木杖一下下打在娘的脊背上。

声音又沉又闷。

娘咬破了嘴唇,一声不吭,死死忍着。

我发了疯似的向外跑,想找人来救救娘。

可偌大的府里,所有人都想去讨好丹云公主,没有人看我一眼。

绝望之际,我猛地撞进个人的怀里。

那人身穿朝服,长身玉立,眉毛微微簇着。

是爹回来。

我用力攥紧他的衣衫,大声哭喊:

“爹爹,快去救救娘,她要被丹云公主打死了,求求你了!”

爹愣了愣,脸色一下子白了,转身向后院跑去。

跑得很急,连被我抓散开的衣袋都顾不得系。

等我也跑到后院,木杖已经停了。

娘趴在地上,后背全是血。

而爹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可知错?”

娘脸白如雪,疼得浑身颤抖,断断续续地说:“都是......奴婢的错,求公主恕罪。”

“恕罪?说得轻巧!”

丹云公主满脸委屈,挽起爹的手臂,摇了摇。

“阿祯,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姻缘就是由这只猫而来,可它却被这贱人的女儿扎死了,我要让她们母女偿命。”

爹沉默许久,目光在娘脸上反复流连,最终垂下了眼眸。

他轻声地哄着:“丹云别伤心,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丹云公主想了想,娇艳一笑。

“你把那匹玉龙马杀了,我就不计较了。”

“好。”

爹答应地毫不犹豫,抬了抬手,让人去牵马。

玉龙马是娘从小养到大的,从草原一路带我们来上京。

娘说,她以前偷偷喜欢爹,鼓足勇气跟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能与我赛马吗?”

那场比赛娘输了,按照草原的规矩,输的人要将自己的马给对方。

娘有些舍不得,可还是信守承诺。

却不想,爹一下握住了她的手,坏笑着说:“我不要马,不如你嫁给我做娘子吧。”

玉龙马也是爹和娘的定情之物。

而现在,爹要杀了它。

没多久,玉龙马被牵来了。

它看到了娘身上的血,立马过来低下头,一下下轻舔着伤口。

来了两个侍卫,他们一人拉紧缰绳,一人高举起刀。

手起刀落。

玉龙马一声长嘶,鲜血喷涌而出,轰然倒地。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看娘,又看看爹,迟迟不愿闭上。

娘挣扎着起身,抖着手,为玉龙马合上了眼。

然后她软软地倒在一边,昏了过去。

“哈哈哈,”丹云公主欢喜地笑出了声,“都带下去吧,别在这碍本宫的眼。”

我跟着娘一起回她偏僻的小院子,走得远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丹云公主靠在爹的怀里,言笑晏晏。

爹也在笑着,眼中却黯然无光。

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木偶。

4

夜深了,我担心着娘的伤,总也睡不踏实。

朦朦胧胧中,听到外屋有人说话。

我穿上鞋,轻轻走出去看,是爹来了。

他身上浮着层月光,冷漠疏离,将手里的一个琉璃罐子递给娘。

“按时涂药。”

“谢大人。”

娘已经不在叫爹“相公”了,而是称呼“大人”,还小心翼翼地,生怕惹他不快。

爹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说:“娘的身上全都是丹云公主折磨的伤,你这点药根本不够。”

娘吃了一惊,想要打断我的话,我却直接撩开了她的衣袖。

雪白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还有更多,娘,你别拦着我。”

我不顾娘的阻拦,对着爹大声地喊:“你真坏,根本不配做娘的相公!”

爹直愣愣看着,眼眶忽地红了。

他一手捂住胸口,弓起身,剧烈抖了起来。

嘴里喃喃地说着:“念......念念......”

念念是娘的名字。

“你怎么了?”

娘过去,刚刚关心地抚上爹的肩膀,就被一把甩开。

“别、别碰我!”

爹惊慌失措地躲避着。

“离我远一点。”

“我爱的是丹云公主。”

“别再枉费心机了。”

他一句一句说着,神色却越来越痛苦慌乱。

一股殷红的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他随意地擦了擦。

那张苍白的脸沾染着血,格外妖冶。

娘一瞬不瞬地看着爹,眸光涌动。

最终,她关上屋门,放下锁,对着外面的爹说:

“我很好,萧祯,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5

七月初七乞巧节,也是我的生辰。

往年的这一天,爹都会带着我和娘逛集市。

在拥挤的人流中,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护着娘,总能吸引别的姑娘们的目光。

她们羡慕地窃窃私语,议论着这是谁家郎君。

长得这般俊朗,又这般温柔妥帖,爱护妻女。

娘被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想回去,却被爹一把拉进怀里。

“这是我的娘子念念,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爹故意说得很大声,笑得张扬,像是个炫耀的孩子。

可是今年,爹好像完全不记得了,不闻不问。

到了晚上,娘拿出小小的钱袋子,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咱们出门去逛,囡囡喜欢什么,娘给你买。”

上京的集市更热闹,商铺林立。

娘买了炒栗子、布阿福,兔儿灯......

我抱着东西,正逛得开心,娘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的灯火下站着两个人,皆衣饰华美。

是爹和丹云公主。

自那晚娘将爹锁在门外后,我已经许久不见他了。

爹也看到了我们,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后走过来,淡淡的问:“怎么出来了?”

“今天是囡囡的生辰,奴婢带孩子出来转转。”

爹不说话了,可也不让我们离开,就这么看着娘,默默站着。

不远处的丹云公主等得不耐烦,嫉恨地扫了娘一眼,又对着爹撒娇:

“阿祯,理这个贱人做什么,快陪我去城楼看烟火。”

爹被拉着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似乎还想说话,可很快被一阵骚动打断。

“不好了,有流民涌了进来。”

“流民见到什么抢什么,快跑!”

周围很多人大喊着,慌乱地跑了起来。

很多人摔倒在地,还不待起身,就被后面的人踩踏而过。

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一群侍卫将爹和丹云公主围住,护送着他们离开。

而娘和我被人流裹挟着,挤得几乎站立不住。

“爹,”我大喊了一声,“快来救救我们!”

爹听到了,转身就要过来。

可丹云公主却拉住他的手,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摇头说着什么。

爹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木然点头,抱着丹云公主离开了。

娘愣愣看着他们走远,眼中似乎有什么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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