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毛仙姑小说叫什么名字-借命小说叫什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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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命

借命小说

借命

作者:屋檐边的星子
来源:知乎
分类:短篇
时间:2023/02/24 14:22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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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央央毛仙姑小说名字叫《借命》,借命小说叫借命小说,是一本现代 悬疑短篇小说,目前已经完结撒花了,该书讲述的是,央央是阴间时间出生的孩子,所以很小就生病了,父母为了给她治病到了很多的地方,但全部都没有治好,直到父母听到有个村子里的毛仙姑有办法,他们立马带着央央去了。

精彩节选

毛仙姑对我爸的表现视若无睹,只盘腿儿上了炕,捏着我的小脸儿左右瞧了瞧,说了句:「这孩子,若我不凝了时辰留下她,她怕是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然后干脆利落地将我身上的针给拔了。

等她把针拔下来,我便醒了。不哭不闹,仍然只盯着毛仙姑看,完全没有小孩子刚睡醒时的朦胧感,仿佛能给她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我爸妈连忙上前,跟我授意道:「央央,快,叫奶奶。说谢谢。」

我却像是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一样,仍然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老太太出神。

毛仙姑不紧不慢地收好了针,又将那根长簪取下来往自己指尖上按了下,枯瘦的指尖竟然就像被针扎破一般,沁了一点血珠出来。

她将那血珠子往我额前点了一点,开口道:「行了。已经到了阳间,就好好待在这儿吧。替人传个信儿什么的,也不是个多麻烦的事儿。」

我像是听懂了似的,轻轻「嗯」了一声,就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我爸妈却在一旁激动得哭出声来——因为他们发现,就在刚才,我一直呈扭曲状的手脚,居然已经像正常人那样,平展开了!

现在的我,睡觉的样子,就像是个正常的健康孩子一样。

虽然眉眼还有些歪斜不对称,但四肢已经正常了!

后来,我爸每每说到那个时候,无论过去多久他都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

「没有人能体会到我那个时候到底有多激动。」他说,「当时我就满怀虔诚地给老太太跪下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他们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死心塌地的膜拜和恭敬。

打那儿以后,我爸和我妈每周五九点都会准时到毛仙姑家给我治病。

早些年村子里不通电,更别说什么娱乐活动了,下地干了一天的活,也都很累。

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吃完晚饭,天一黑就睡觉了。

既能休息,又省灯油。

因为那几年农村的墙都不高,睡得又早,为了看紧门户,所以几乎户户都养狗看门。

因此,每每我们晚上九点到村里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有一片狗叫打破原本安静的环境。

我妈胆子比较小,一听到狗叫就吓得直往我爸身边缩,站都站不稳。

我爸就只好一手抱着我,一手半抱半扶着我妈,一路磕磕碰碰地摸到毛仙姑的家。

毛仙姑家没有狗,但大门却无论早晚,都是四敞大开的。

不过平常也像村里其他人家一样,天黑了屋子也黑了,根本不点灯。

不过,每周五的九点,这屋里的油灯都会在我们一家三口踏进门口的同时,准确无误地亮起来。

虽然只是映在纸糊的窗户上的一点点亮,可是还是能让我爸和我妈安心地松口气,抱着我小心地敲门,等着老太太一句喑哑的「进来」之后,才敢推门进屋。

除了第一次我爸妈被请去「喝茶」之外,之后他们就只管把我「运」过来,交给老太太就完了。老太太也照旧拿出那个黑布针包,拎出几根长针来替我针灸。

手法熟练,话也不多说。

每次下针或多或少,或长或短,都不尽相同。

看上去真的像是个老中医在给患者用传统的法子诊病。

肉眼可见,我的状态越来越好。

几乎达到了一个正常孩子的标准——会哭、会闹、会说、会笑……手脚也能正常收放,还能在地上站一会儿,除了个子小些,还不会走,其他的方面,都是一个四岁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今天下完针,这孩子脸上这些歪的也能正过来。不过,为了她将来看起来正常些,不至于长成僵尸脸,我需要把她的视线(神经)针断两条。」

毛仙姑在给我扎了四针之后,又取了两根长针握在手里,却没扎下去,而是看向我爸妈,像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爸妈听罢心里一阵紧张,齐齐脱口而出问了一句,但问的内容却是两个。

我妈问的是:「孩子疼吗?」

我爸问的是:「对她的影响大吗?」

毛仙姑将针在指尖转了一圈,又盯了他俩一会儿。忽然就开始桀桀地笑,似乎笑得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在昏暗的油灯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苍白苍白的,越发显得枯瘦,眯成长线的眼睛却似乎有金色的光晕微微地透出来。

我爸妈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算是怎么个回答,但事关自家闺女,他们也只有耐心地等着。

毛仙姑笑了半晌才停下来,慢吞吞地开口道:「她不疼。影响嘛,我只能尽力减少。但这两针下去,就没法后悔了。你们说,下不下?」

她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不知道究竟她这两针下去我会面临什么,我爸妈自然不敢轻易接话。

老太太见她们两个不说话,又不紧不慢地抛出两句话来:「这双眼太活,她盛不住。最后要么就损她的命,要么这双眼就不能留。眼和命,只能留下一样,你们自己选吧。」

眼和命?孰轻孰重?

我爸妈有些崩溃——难道治了半天,好不容易一切都有转机了,却又要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

做父母的,当然是孩子的命和眼都想要啊!

我妈一开始并没想明白,可是在看了我爸颓丧的表情半天后,也突然如遭雷击般地看着炕上被扎了几根长针,还在手舞足蹈的我,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最后两个人一起围到我旁边,借着油灯的微光看了看我黑亮亮的眼睛,拼命地跟我对视了再对视。

几分钟的时间,对于他们,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最终,还是我爸先开口:「婶子,孩子的命重要。至于眼睛,您……能尽量……就尽量保一保吧~」

毛仙姑听罢也没再接话,将两支长针在指尖点了一点,之后片刻迟疑都没有,直接扎进了我的太阳穴里。

那一刻,我妈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扭头就往屋外跑。

我爸心疼地看了一眼针一落下去就立马安静的我,叹口气转身去屋外安慰我妈:「没事,孩子眼睛没了,以后咱俩就是她的眼睛哈~自家的闺女,别说是看不见,就算是缺胳膊少腿儿,那也是咱的宝贝不是?别哭了……」

他两口子在屋外小声地互相劝说,炕上的黑瘦老太太却对着我笑眯眯地夸奖:「说你眼光差吧,可你选的这户人家还不错,上辈子你爹娘得积了多大德,才能留得住你这么个小杀才。呵呵~」

她看着我,眼睛睁得更大了些,眼里的曈仁儿由黑变黄,在煤油灯下一闪一闪地发着光,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有两丛旋涡,吸引着我的视线一直往里探。

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里。

毛仙姑此时的那双眼睛,就在黑洞的正上方,变得极大极亮,像是深海里的一道强光,径直刺进了我的眼底。

不疼,却搅得我的脑子像是高速旋转的螺旋桨一样一塌糊涂,什么也想不了了,只有本能地追着那道光看。

我并不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毛仙姑将所有扎在我身上的针拔出来的时候,我才像是被人从那个黑洞里捞起来,浑身上下都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动都动不了。

不过,我并没有像我爸妈害怕的那样,留住了小命,却变成了一个瞎子。我仍然能看得清眼前的毛仙姑。

她还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眼皮也耷拉下来,只留出一条细窄小缝的眼里甚至还有些浑浊,又哪来的什么光?

我艰难地转了转眼珠,想要开口说话,但奇怪的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铁烙过,生疼生疼的。

毛仙姑伸出枯瘦的手拂过我的额头,那手上的凉意顿时冰得我一哆嗦。

她不慌不忙地将扎在我身上的针唰唰唰抽下来,然后将那针头又在手上一弹,二话不说对准我的双眉中间又来了一下。

疼得我嗷的一嗓子就喊出来,接着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那一嗓子吓坏了站在门外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我爸和我妈,两人同手同脚地挤进屋里来,争先恐后地往我的脸上瞅。

只是,我的眼睛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血肉模糊,或者双目无神,反而看上去比先前更加清亮澄澈,半点不像瞎了的样子。

我爸试探着开口问毛仙姑:「婶子,央央她……没瞎?」

毛仙姑睥睨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没有。我费了这么大力气,难不成就为了搞个瞎子出来?!」

「那您先前说的留命还是留眼是啥意思?」我妈尽管还抽抽噎噎的,但这会儿还忍不住要开口。

「她的眼是天机。她的命现在没那么硬扛不动这天机的造化,要是想硬扛,必然活不久;要是不硬扛,就得封了她眼里的天机,等到她能扛下来了,再解开就行。」

毛仙姑这回倒是解释得清楚,可惜对面的两个根本还是听不明白,只是知道她老人家说的那个不留眼睛与他们理解的那个瞎是两个意思,我不会因此而变成个瞎子。

所以很快,方才戚戚哀哀的气氛立刻就被我完全好了的喜悦冲走了,孩子命留住了,眼也没瞎,普天同庆。

我爸妈拉着毛仙姑的手千恩万谢,拎着的猪肉、麦乳精、红糖……都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感激,我爸甚至一把撸下自己手上的手表非要给老太太留下。

要知道,这可是当年他和我妈结婚的「三大件」之一,两个人只有一块手表,平日里宝贝得很。

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只恨不得把身上值钱的都掏出来。

毛仙姑收了他们带来的吃的,手表却坚决不要,又给我爸揣回口袋里。

见她不要,我爸又将自己口袋里揣着的当月刚发的工资——48块钱,全掏了出来,一股脑地给老太太压到了炕席底下。

跟她说:「婶子,这钱您一定得收下。多了我也没有了,这些年给央央治病都花了,我知道不够,等我再发了工资,再给您送。」

毛仙姑推了又推,实在推不出去,也就不再推了。

我方才喊了那一嗓子之后,仍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还瘫在那无力地吭唧。

眼看着几个大人却仍然你来我往地推搡客套,完全顾不上还躺在炕上如同一尊木偶的我。

丢失了受关心「第一把交椅」我心里莫名有些不爽,不由拼命挣了挣,开始努力蹬腿,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爸妈还没能转过头来,毛仙姑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注意到了在原地像条死鱼一样的我焦躁的情绪,不由笑着转过身来,伸出两个指头把那根一直定在我眉心的针给拔了。

针往外拔的时候,我便感觉身上一轻,整个人竟然一起被拎着坐了起来。毛仙姑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了句「离」,那针便如同活的,从我的眉间退出来,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然后,她又将头上的长簪拿下来,揣在我手里,笑道:「干孙女~奶奶留给你的。你给奶奶扒个鸡蛋吃好不好啊~」

我这会儿被我妈抱在怀里,握着那根长簪,认真地点头:「好。」

我爸和我妈开始都以为老太太是同我开玩笑逗我玩随意说的,没想到她却真的穿上鞋子去了灶间,捧出一个小瓦罐来。

敞开罐口对着我道:「来,小羊羔子给奶奶摸一个出来吃~」

我也就真的伸出小手从那罐里摸了一只鸡蛋出来——那鸡蛋皮儿火红火红的,像是用什么染料染过一般。

似乎是谁家生娃娃时才用的那种「喜蛋」。

毛仙姑见我把蛋拿出来了,也没再将罐儿送回去,而是弯腰顺手将那小罐放到了炕洞里搁着,又直起腰来瞅着我道:「好孩子,扒开皮,把蛋给奶奶。」

我乖巧地依言照做。

我爸妈在旁边看得热泪盈眶——无他,此前的我,别说扒鸡蛋皮,手里面能握住一个鸡蛋超过一分钟,都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这会儿,我居然能拿着鸡蛋自己扒皮了,当然应该高兴。

只是,当时我爸妈只顾着高兴,根本就没想过,那鸡蛋根本没有磕开任何一点小口,整个蛋皮都是完整的。

即便是让一个成年人在普通的情况下,仅靠手指的力量去扒开鸡蛋皮也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我当时却毫不费力地将那蛋皮扒了个干净。

他们并没有看见,我的手上那个时候是生出了一排倒刺的。

扒完之后,我将手中的鸡蛋递给毛仙姑:「奶奶,吃吧,不饿。」

毛仙姑接过蛋,捏在手里转了一圈,张嘴一口吞了下去。

我妈吓了一跳——眼前的老太太根本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就直接将整只蛋吞下去了!

随即她便和同样有些呆住的我爸一起,齐齐地问老太太:「婶子,你要水不?」

毛仙姑冲他们摇摇头道:「不要。天晚了,你们也快走吧。这孩子我也治完了,你们以后晚上不用再来了。若是有心,明天再来拿点给孩子压命的东西。」

我爸妈也知道时间不早了,虽然仍有些担心那个蛋会将她噎着,但是看毛仙姑一副「快点走不要打扰我」的态度,也不敢多问,更不想耽误她休息,再三答应之后就告别出来。

回家的路上,两人还商议,不管老太太怎么说,既然她治好了我,就是对我们全家有恩的。

况且她还收了我做「干孙女」,所以无论如何这关系不能断了。

这些日子我爸妈也打听清楚了,毛仙姑一生未婚,也没个子女,要是她愿意,他俩就把这老太太当娘供养着也不是不行。

商量着到家,简单清洗了一下也就睡了。

谁知道,第二天刚起,我爸妈就听见我的啜泣声,他们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我的小房间,急急忙忙地问我:「怎么了?」

我仍然只是啜泣,但一滴泪都没有:「奶奶死了……」

我爸和我妈大吃一惊,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做恶梦了?什么奶奶死了,这还好好在家呢,怎么睡了一觉就开始莫名其妙说些胡话呢?

我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抬起手来虚指着西北边的屋角,跟他们说:「那里,奶奶在那里蹲着,在吃我给的鸡蛋。她说她走了,叫我来带她。」

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说下来,我爸妈立马感觉浑身发凉,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向我指的方向。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但通过我话里的内容,也知道我现在说的是谁。

我爸强忍着惧意,轻声否定我:「央央,你可不能乱说哈~奶奶昨天还好好的呢!你肯定是想奶奶了才会「梦』见她。再说,奶奶不是说的『走』了?你怎么说她死了呢?」

我却根本没理我爸说什么,自己下床穿了拖鞋,趔趔趄趄地往屋子的西北角走,走到角上就跪在那儿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声音清清脆脆的:「央央送奶奶上路。」

我爸和我妈都愣在原地看着我,就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看着我像模像样地在那儿又拜又跪,一套动作做下来如行水流水,像是做了千百遍的样子,熟稔又自然。

天知道我一个才不到四岁的孩子,究竟又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

等我把一整套流程做完,便顾自往床上走,边走边吩咐我爸妈:「你们下午去送送奶奶吧,我自己在家睡觉。」说完自己爬到床上,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了下去。

刚才明明是我在开口说话,可声音完全不是我的动静,听着倒像是个二三十岁的女人的样子。

我爸和我妈又惊又疑,不知道这情况是好是坏,看着又熟睡过去的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那个村子里看看。

确定一下究竟是我睡过了撒癔症,还是——老太太真的已经去世,并通过我来与这世间告别。

他们两个急急火火地借了辆自行车,骑看往那村子里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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